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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芭蕾-第10章 暗涌 new
kittyxkum
4 月前

上完晚自习，江潼去吴老师办公室拿了自己的校服。 走出校门她看见对面街道的一棵树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周围都是学生，徐思杨挽着她的胳膊从学校出来，她家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潼潼你怎么回去啊，家里有人接你吗？” 江潼朝那辆黑色汽车看了眼，谭澍坐在里面玩手机没发现她：“我家离学校不远，坐公交车就行。” “这样啊，那好吧。”她瑶瑶手机：“那你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嗯嗯，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 “明天见！”徐思杨冲江潼摆摆手。 等她走了江潼迈步朝那辆车走去，犹豫了下抬起手敲了敲车窗，车窗降下来，谭澍专心打着游戏，语气漫不经心：“太晚了，一块坐车回去吧。” 她朝四周望了眼，学生们说说笑笑的从旁边走过，这树底下黑灯瞎火的没人注意。 他放下手机侧头看她像是在等她上车，江潼踌躇不定觉得现在去做公交车太不给人面子，还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司机把车开走，两人各坐在靠边的位置，中间留有一大块空隙楚河汉界划分的清清楚楚。 江潼把书包放在腿上，旁边那人很安静，她悄悄用余光打量他。 谭澍双手环胸闭着眼睛侧头靠在车窗上，他那边的窗户降下来一些，一缕缕微风吹进来，初秋的风是温柔的，虽然带着夏季的炎热，因为现在是晚上又多了丝凉爽。 风吹到谭澍身上带着他的气味向江潼飘来，她额前的发丝轻扬，鼻端闻到一股好闻的雪松香，像一双手轻轻抚过她的面颊，若即若离。 他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这样比睁眼时显得乖顺很多，马路上的霓虹灯一明一暗照在他脸上，显得他脸部轮廓更加立体深邃。 她准备把眼神收回来，骤然对上一双睁开的眼眸。 江潼呼吸一滞，她假装淡定的把头转过去欣赏窗外的风景，耳尖因为尴尬微微发烫。 “我脸上有东西？” 谭澍冷不丁开口，把本来就心虚的江潼吓了一跳，她反应慢半拍，有些迟疑的出声：“啊？” “我说，我脸上有东西吗？”他盯着女生转过来的面颊，那上面浮现了淡淡红晕，他坏心眼的想要逗逗她。 江潼朝他脸上看去，对上他戏谑的眼神又慌张挪开：“没……没有啊。” “哦，我还以为脸上有东西呢。” 她坐立难安，觉得自己那样盯着人家看还被当场捉住太丢脸一路上再也不敢朝他那边看。 两人回到家里，客厅亮着灯，餐桌上放着张姨做好的菜。 江潼在学校只吃了中午那一顿饭，上晚自习的时候肚子就饿了。 她先去洗手，从卫生间出来看见两碗米饭摆在了桌子上，一碗量多，一碗量少，量少的放在她那边。 江潼有些受宠若惊，坐下来看着对面正在夹菜的男生：“谢谢你。” “顺手而已。” 用餐氛围比她刚来时好了很多，最起码她不再感觉到不自在了，虽然两人依旧没什么话说，但也不会觉得尴尬。 吃完饭她把碗筷敛起来，带上围裙在厨房里刷碗，客厅很安静她以为谭澍已经上楼了，直到听见了游戏界面发出的声音。 江潼往后看，谭澍正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她收回目光，计划着一会儿回卧室先把晚自习没做完的题做完再洗澡。 谭澍原本玩着游戏，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发出几声震动。江潼进屋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他无意多看，恰好撇到李嘉明发给她的消息。 他眸光微动，俯身靠近去看手机上的内容。 李嘉明这厮连发了五条消息，不然震动声也不会这么明显。 他像个老妈子似得问江潼回家了吗，老师讲的课能不能听懂，有空一起吃饭……还发了两个表情包。 谭澍扯扯嘴角，被他这常用的追人手法恶心的不行，他退出游戏界面。 李嘉明满怀期待等着江潼回消息，手机提示音响了声，他立马去看，谭澍破天荒的居然问他打不打游戏。 眼看这会江潼也没回消息，他马上答应，毕竟跟着谭澍能上分。 两人组局打了会儿，江潼刷完碗脱下围裙，她看谭澍坐在这里没有要走的意思，拿上自己的书包和手机准备上楼。 临走前跟他打了招呼：“晚安。” “晚安。”他姿态散漫应了声。 江潼回到卧室，想给周琴发个信息，她拿出手机看到十几分钟前李嘉明发给她的消息，想了想还是简短回了几句。 她能感觉到李嘉明对自己的热情，他是谭澍的朋友，她跟谭澍的关系不方便让别人知道，只能尽可能的远离。 她现在就想好好学习和跳舞，跟谭澍最好是不要产生什么矛盾，跟他的朋友不要发生什么关系平静的过完这两年。 李嘉明刚跟谭澍打完一局就说不打了，谭澍发过去一个问号，李嘉明欠欠的回：我之前给江潼发的消息她现在回我了，我先和她聊聊天培养培养感情。 谭澍眉心微蹙，被他这一打断他没了玩游戏的兴致，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客厅的灯都关掉借着窗外的月光拾阶走上了二楼。 江潼把书包打开，她把装在包里的校服拿出来放到洗衣机里，洗衣机在阳台，关联着卧室的地方有个推拉门，把门关上就听不到机器运作的声音了。 三道应用题她做了一个多小时，对错江潼不敢保证，数学一项是她的弱点，她揉揉酸痛的脖子神了个懒腰，骨头嘎吱作响。 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快十二点了，她把衣服晾上，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晾干。 洗完澡江潼坐在床上，手机定格在跟周琴的聊天记录。 自从上次跟周琴打过电话她就再也没找过她，两人许久没有聊天，看来她跟谭志国在国外过的还不错。 她想到了谭澍，不知道他爸爸有没有联系他，还有之前在半山别墅见过的谭毅，他跟谭澍是亲兄弟，在她来的这段时间家里除了张姨再也没有别人来过。 江潼自嘲的笑笑，这里就好像是一座孤岛，里面只有她和谭澍，在父母眼里他们都不是第一顺位，是会被随时遗忘的存在，等想起来就嘘寒问暖一番，起码周琴就是这么对她的。 叹了口气，江潼还是发了个消息告诉她自己开学了，澳洲离这有两个小时的时差，她不指望她能立刻回。 一夜无梦，早上她起了个大早，因为要赶公交车。昨天等公交的时候车里的人已经很多了，她只能站着跟别人挤在一起。 万幸校服已经晾干了，她穿上校服，随手扎了个丸子头匆匆走下楼梯。 张姨看见江潼下来有些惊讶：“哎呀，潼潼怎么不多睡会这么早就起来了？” “早上好啊张姨，”她不好意思跟张姨说自己要去赶公交，岔开话题，“早饭吃什么呀？” “今天换个花样，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坐下来尝尝看。” 江潼咬了一口新鲜出炉的蛋奶吐司，往外冒着热气，里面放了培根和奶酪酱，中间叠加了芝麻菜，刚拷出来外酥里嫩。 她很久没有吃过吐司了，本来还有些困，吃到好吃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她冲张姨点点头：“嗯，很好吃！” 等她快吃完谭澍下楼了，他发梢有些湿润，看来是刚洗漱完，一走近江潼闻到一股青柠剃须水的味道，很清爽。 他看到江潼坐在这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她下来的这么早。 “早上好。”江潼抬头跟他打招呼，嘴里塞着东西有些含混不清，发觉这样跟人说话有些不太礼貌，赶紧拿起旁边的牛奶往下顺。 谭澍看她努力往下咽东西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唇角微微勾起，说出来的话还是和平常一样没什么波澜：“早上好。” 他坐下来慢条斯理吃着盘中的食物，江潼觉得他吃东西的样子真赏心悦目，尤其是那双手，手指纤长，手背鼓起几条青筋，在他手中，连食物都变得可口了。 她不经意咽了下口水。 谭澍察觉对面的视线，顺着江潼的目光他也看向自己的手。 昨天晚上她也是这样，以为自己睡着了偷偷看他，整个人呆呆的，谭澍没忍住笑出声来。 江潼回过神来，自己刚才又盯着她看，还不是第一次。她抓紧把剩下的吐司吃完，佯装淡定的拿着书包快步走了出去。 来得早的好处就是车上的人比昨天少多了，江潼坐在最里面，窗户开着可以闻到清新的空气。 公交车在路上走走停停，等到学校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学生，江潼走进去，在路上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班长？早上好啊。” 郑誉背着书包，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盈满笑意，阳光正好打在他前额的刘海上，显得面庞更加柔和，他温声道：“早上好，昨天的课能不能跟上？” 江潼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其他的还好，就是数学有几个题不会。” 这还算是比较谦虚的说法，数学她不会的其实有很多。 郑誉低头，离得近了可以看到她脖颈上清晰的血管：“我们离得不远，不会的可以来问我。” 她受宠若惊的抬眼看着他：“真的吗？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 江潼前脚刚到学校，谭澍后脚就来了，他看见前面走在一起的两人眉心一拧，这个男生他觉得很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李嘉明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谭澍嫌弃的推开他：“管好你的猪手。” 他收回手，也看到了前面那一男一女：“啧，江潼怎么跟郑誉走在一起？” 谭澍有些疑惑：“郑誉？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哥啊，高一刚开学跟你一块上表白墙的那个人就是他。” 他依稀记得是有这么回事，当初两人的照片不知道被谁拍下来发到了青禾的表白墙上，有一些同年级甚至还有高二高三的学姐在下面留言要联系方式。 谭澍对这些不感兴趣，当初是李嘉明觉得有趣让他看了眼，难怪他刚刚看见那人觉得有些眼熟。 “这个郑誉跟江潼是一个班的，还是他们班班长。” 李嘉明看到江潼身边那人有些危机感，他撇开谭澍：“先不跟你说了，我得在江潼面前刷刷存在感。” 他快走几步，很快赶上前面两人，装作偶遇：“江潼？好巧啊，居然在这里碰见你。” 她扭头看见来人朝他笑了笑：“早上好啊。” 余光看到了走在后面的谭澍，他也在看他，想到早上发生的事江潼有些尴尬，脸颊不受控的泛起了红晕。 李嘉明看见春心荡漾了，以为她是看见自己害羞了，他回头冲谭澍傻笑了几声，有一下没一下的找话题和她聊天。 郑誉在一旁默默听着，等几人回到教室，进门前他问江潼：“你认识李嘉明？” “嗯，之前见过。” 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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